供养着土方组の废柴婶婶

这是作者的一篇老文，作者是多年来混迹于三国圈的一只咸鱼。最近可能要搬运一些文章过来，希望大家能够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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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背景概况：

    建安三年九月（公元198），曹操征吕布，刘备与小沛协战，然至入冬依旧久攻不下，乃围城。后用荀攸、郭嘉计，遂决泗、沂水以灌城。至腊月癸酉（十二月二十四）吕布部将宋宪、魏续叛，献城，下邳破。后刘备随曹操同至许都。

    故事开始于此。

 

    历史人物关系情况：

人物间的表面关系可以参考《三国志》及《三国演义》等，但实际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。因作者是个嘉玄/玄嘉党，只要从这一点考虑的话，或许对人物关系的理解不会偏颇过多。

 

    人物：

    项真，字子存

    刘备，字玄德

    以及其他一票人

 

    

    正文：

    

   “听说左将军宜城亭侯豫州牧刘备刘玄德也是个爱捡东西回家的人。”

    本来沉寂的兵营里霎时人声鼎沸，或粗犷或稚嫩的嗓音此起彼伏，而话题的主角听起来倒像个爱心爆棚的女孩子。

    忽而在营中的一隅传来阵夹着童真与好奇的声音。

   “这么长的名字……也太难记了。”

   “笨瓜，我们说的就是曹司空去年从下邳捡回来的那位左将军刘备啊，你不是知道的吗？”

    迭起的哄笑让少年怎么也无法附和。

    原来是这个人。

    身着宽大的青州兵旧麻衣的少年不再去管周围人莫名的讽笑，勉强伸出袖口的右手不自然地挠了挠头，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
 

    许都是个甜蜜的囹圄。而刘玄德就是困在囹圄中无法逃离的雀鸟。

    下邳之战后，刘备终于能与妻儿团聚，然而这种天伦却仅仅维持了几天。想到当日白门楼上那个人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，直到此时仍觉得不寒而栗。这种莫名的威压感甚至超过了当日做困兽之斗的吕布。但因为还有一个眼神的存在，让他感觉，自己的将来并不是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然而就是这个人，却亲口向曹操提议让许都之行加上了个质子。

    那就是刘备的长子，刘祯。即将弱冠的一位公子。

    郭奉孝究竟在想些什么？

    陷入回忆的刘备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扰，向往常一样，位于司空府附近的一所旧居中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，两位义弟不知去了哪儿习武，而长子刘祯也八成去了荀家与荀家公子讨教学问。这个时间通常是很少有人来拜访的，就算是早年交情颇深的郭嘉夫妇大概也是为了避嫌很少有过来往了。当他疑惑不已地打开大门后，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子满脸惊恐地盯着他，随后泪流不止……

 

    似乎已经有段日子没有看到那位左将军的身影了。

    其实少年在军中负责的是买菜、做饭之类的杂活儿，原本他在每月三开的市集上都会看到左将军的身影，虽然那人只是买一些菜种之类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玩意儿。不过已经两次看不到他的身影，少年颇感奇怪。而在第三次市集时依旧没发现那人的身影，少年莫名感动了一丝担忧，决定四处寻找下，看是否能找到那人的府邸。

    许都的商业虽然比起前几年有些起色，但自从董卓废五铢钱改制小钱后，以布匹丝绸等以货易货的买卖方式已然成了习惯。所以这市集上看到成群扛着布匹购买其他所需的场景并不为稀奇。穿过了几簇全神贯注于交易的人堆，徘徊了不止数次，少年依旧一无所获，却不觉日过中天，早已误了开火造饭的时辰。

   “啪”的一声，少年突然感觉左肩生疼，使得他气愤而又胆怯地转过身。

   “喂伙头兵，头儿让你来买菜，你居然偷偷玩到现在！？要害兄弟们都饿死是吧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小崽子！”

    看起来比少年粗壮数倍的壮汉抬手就是一巴掌，更加清脆而响亮的掴掌声令少年瞬时眼冒金星、眩晕不止。

    市集上的人群并没有任何反应，甚至连看戏的人都没有。

    你特么的……少年心中暗骂的话还没脱口而出，在感到腹部钻心闷痛的同时年少顺势半跪在了地面上。此时周围开始有人指指点点，却并没有出手制止。

   “看什么看，老子教训儿子有什么好看的。有本事的回家打自己媳妇去！”

    虽然耳朵嗡嗡作响，但少年还是断断续续地听懂了这么一句话。内心忍不住暗自啐道：“这人脑子有病啊。”

    就当他鼓足了一口气准备伺机起身还击时，右脸侧忽而又刮来阵掌风，眼见避之不及，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下意识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，闯入眼帘的首先是那面可憎的、绷着青筋的黑脸，再抬抬头，才发现一张清秀的、眉头紧蹙却又难掩良善之色的面庞。

    是左将军！？

   “么的，你放手！？”壮汉的气力显然不敌左将军，大概是由于胳膊被死死地控制住而疼得连连骂娘。

    左将军面不改色地沉默了片刻，缓缓松手，方想去扶起那少年。

    壮汉啐了两口，悻悻离去。哪知不出几步，壮汉居然从左将军的背后袭击，一把蛮抱住他的腰看样子想要倒摔出去。谁知刘备雷打不动地钉在了地面上，反倒以肘击壮汉的腹部，那汉子难以忍痛不得不放开了刘备，紧随着剑出鞘的寒光，只见本在刘备腰际间的佩剑已然逼到了壮汉的脖颈上。

    闹出事就难以收场了。

    少年的本能告诉他，眼前的左将军知道分寸。

    果然，随着围观人群的增加，左将军只是瞥了少年一眼就收回了佩剑。那壮汉像失了魂一般愣了许久，而后口出威逼的言语骂骂咧咧地逃走了。

   “你没事吧。”

    伴着和煦的嗓音，那张挂着和善笑容的面庞如春风如晨光。

    少年点点头，伸手被拉了起来。

   “你是……”

    少年这才清楚地认出，眼前为自己解围的人就是军营里被热议的人物，也就是左将军刘备。

   “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。”

    左将军的口气中充满着无奈，又带着深厚的凄凉感。

    少年早就听说左将军喜欢身着赤色系儒装，因为他是皇室宗族，而本朝又是以赤色为尊。然而今日，他却一身暗灰色衣衫，看起来……就像是丧服。

   “小先生伤的不轻，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到寒舍歇息片刻，包扎下伤口吧。”

    少年机械性地点点头，他感觉到眼前的刘备根本与他所知道的判若两人，因为眼前的他，眼神中居然充满了悲恸与绝望。

    

    出乎少年预料的是，左将军的“府邸”实际上只是一所普通的民居，不仅并未悬挂任何代表其身份的匾额，门前更是像被诅咒般的冷清，无人问津的情形恰好与几步相隔的门庭广阔、更有石像坐镇的司空府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
    少年愣了片刻，方才随之入内。

    陈旧的关门声罢，映入眼帘的是几排刚冒出嫩芽的绿色植物，少年猜想应该是左将军平日买的那些菜种，倒是已经抽了新芽。

    接着，少年跟着进入了一间还算是敞亮但是洁净非常的屋子，还未及出声，倒是屋子的主人先开了口。

   “小先生稍坐片刻，我去烧壶热水。”

    并没有更多的表示，少年只是觉得，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很温馨。

    环顾四壁，除了床榻以及几个竹草编制的箱子并没有其他可进入视野的摆设。静坐了许久也不见主人回来，少年开始有些不耐烦的左顾右看，又加之本就好奇心极重，鬼使神差般的，他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，里面是一些或旧或新的衣服，看样式应该不属于成人，倒像是并未弱冠的少年喜欢的款式。

    少年瞅了几眼身上早已破旧、而且沾了血迹和污迹的衣服，本能的觊觎着箱子里的东西。

    一阵脚步声传来，少年忙合上了箱子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只见左将军来来回回地走了两趟，不仅带来了热水，好像还带来几个瓶子。

    原来是药，待左将军走近了几步，少年倒是闻出了瓶口散发出的味道。

    除了依旧火辣辣的侧脸，少年的膝盖也有擦伤，而且膝盖处的布料依旧破了口。左将军帮忙为这些个伤口上了药之后，少年怎么也不让他看其他的伤口了。

    左将军会意地默默点头，并把药交给少年。起身后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，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，过了一会儿，才缓缓开口，并伸手打开了一只箱子。

   “这儿有衣服，估摸着能合身。”

    少年轻应了一声，左将军便显得有些失魂了离开了。

    他刚刚双手捧出衣服的模样，倒是奇怪极了。

    然而少年并没有更深入的想下去，随意涂抹了腹部的伤口后，选了件杏黄色的衣服穿上，满意地整理了片刻，又喝了几大口水，这才走了出去。